腌白菜

【Sally Face】LS/ the sky like you

#超甜#
#情话Larry再次上线#
#英语废标题废#

“……Larry?”
“我……我喜欢你！”

是Larry和Ashley。

Sal的手搭在门把手上，最终还是缺了推开的勇气。

听起来像是Larry对ash表白了。
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。委屈?难过?伤心?得了吧他哪有这个立场。

Sal冲回家，把自己塞到被窝里，这么恹恹地想着。
他有点想哭，但他拒绝如此懦弱。

“该死的，有什么好哭的，你个蠢家伙！”
Sal一边狠狠把头撞在枕头上，一边自暴自弃地咒骂。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了，完全不受他的控制。

极细小的呜鸣就在这漆黑一片的狭小房间里，断断续续。就像是一只幼崽被迫离开了狮群，稚嫩的爪牙再无用处。

Sal握紧拳头，却又无力松开，之后再次握紧。就这样不断重复着，这才勉强压下了哭声。
整个房间里只有杯子下面不停抽动的一小块，能让人觉察出生气了。

床帘被突然拉开了。
在射进屋内的一束强光中，无数微笑着的尘埃在欢愉雀跃。

“Gizmo！你这只坏猫！”
Sal气愤地大叫，刚刚哭过的嗓子承受不了这突然的音调拔高，他有些破音了。

“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是只猫?不过我的确是个坏家伙。喵～”
Larry这么说道，他笑嘻嘻地看着Sal，就站在窗户前面。

Sal愣住了，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，任由那残忍的光照亮他的丑陋。他看着Larry，看着这个逆光的男孩儿，就这么呆呆地看着，看着他无法拥有的笑容。
Sal脸上还挂着泪水。

“好了Sal，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哭，或者说为什么要躲着我哭。你知道我的意思的，我是说发生什么不太美妙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告诉我，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。”
Larry的手随着话语而左右摆动，似乎不动用肢体语言他就说不好话一样。
“还是说那些脑瘫玩意儿又欺负你了？”

Sal很想大声吼他，告诉他:就是你欺负了我。
但是不行的。Larry什么也没做，是他自作多情，他不能责怪阳光普照大地，不能责怪雨露滋润万物，只能怪自己有颗自私丑陋的心，竟妄图囚禁风的踪迹。
“什么也没有，只是想哭，就哭了。没什么特殊含义。”

Larry耸耸肩，他觉得既然Sal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好了。这样才更有艺术感，不是吗！
“好吧，我们来谈谈我的问题怎么样?”

“你的问题?”
Sal直觉危险，他有种奇妙的感觉，只要Larry开口，他的生活就会一团糟。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去。

“是的……老兄，是这样的，我最近喜欢上一个人……”
Larry不去看Sal眼睛，他害怕那双冰面一样的眼睛会折射出真实的他自己，那会让人感到害羞。

“出去！”
Sal低吼了出来。他把脸埋在被子里，透过被子，这声低吼显得那样委屈。
“我不想谈这个问题，我假设你能看出来我心情不好，所以给我出去！”

“……好的好的，你别生气，Sal。”
Larry也不明白Sal怎么回事，但他对于即将出口的话语被堵了回来这点莫名舒了口气。

他知道有些时候他挺怂包的。

关门声响起时，Sal谨慎地露出眼睛瞅了瞅门，确认了Larry的确离开了而不是制造出关门声音却躲在屋内——Larry干过这种事——之后，Sal才从被窝里出来。

窗帘还打开着。
Sal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，放声大哭。
他哭得撕心裂肺，哭得歇斯底里。

蓝发的小男孩终于得到了糖果，他一直珍视极了，舍不得吃。有一天，有人告诉他，那个糖果不是他的，现在主人要将糖果要回去了。他不得不还。

Sal有一颗强大的内心，一切都悲伤他都可以藏在心里，即使是失去了一切，他的义肢都能很好的抵挡住外来的窥探。毕竟义眼无法流泪。
但终究他的心是垃圾桶，不是焚烧炉。

垃圾桶总有满溢的时候。那时候，Sal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，但在那之前，请允许他小心翼翼藏匿一切糟糕的情绪。

第二天，Sal照常上学。可Larry看起来比他还要不好。

Larry神情恍惚，蔫吧吧地趴在桌子上。

Sal想要上前询问，却看见Ashley走了过去。

Ashley伸手拍了拍Larry的背，不知说了些什么，Larry看起来好多了。

Sal脚步停了一瞬，接着毫无阻塞地离开了这里。

天真的很蓝。蓝得浓郁，像是滴油墨，堵在Sal心头。
他逃课了。

“Sal?我想不到你会逃课。”
是todd。

“我也想不到你会逃课。”
Sal如实说道。

“我是看见你出来了跟过来的。你怎么了吗？昨天只上了半天课就离开了。”
todd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瞳色。

“没怎么。”
Sal不愿意说。

两个人就这么坐着，直到下课铃响、上课铃响。他们浪费了整整一个早晨的大好时光。

“马上要吃午饭了，ash会来找我的。”
todd挠了挠自己的头发，老实说他不喜欢它们这么卷翘。

“是吗。”
Sal还是不愿意多说什么。

“Sal，以前我不怎么关注天空，直到遇见你。我总在想‘Sal像什么呢，太熟悉了’。后来我恍然大悟，我说‘Sal像是天空一样’，但Larry反驳了我。”
todd起身，他说话语气一直是很平淡的，无论他在说什么，都让人有种听报告的乏味感。

但很明显，这次他抓住了Sal的耳朵。

“你知道Larry说了什么吗？”
todd笑了，他的脸有点红，看起来很像是害羞了。
“Larry说‘不，todd。是天空像Sal’。他语气中的理所当然令我感觉到，如果被这个人喜欢上大概会很幸福。Sal，说真的，我不觉得能说出这种话的Larry会喜欢ash。”

Sal猛地起身，但todd转身走了。他刚要跟上前，却看见Larry向这边走来。

todd说的话又浮现在他脑海里:
‘是天空像Sal’

Sal发现自己大脑一片混乱，他明明亲耳听到Larry和Ashley表白。但todd告诉他，Larry喜欢的另有其人。他疯狂地想要相信todd，但是他缺少勇气。

于是Sal拔腿就跑。

Larry就这么眼睁睁看着Sal跑走了。他想要追，但是Sal一溜烟就没影了，他以前可从来不知道Sal跑步这么快。
“damn it！”

Larry快走几步，恨恨地踢了一脚前面的垃圾箱。他不明白昨天开始就怎么了，他对着Ashley练习了一早晨如何表白，最后却失败了，todd建议他直接去找Sal，他也照办了。他翘课去找Sal，却被Sal从家里赶了出去，Sal明显在哭，他却连谁欺负了Sal都不知道。今天他好不容易提起点精神来找Sal，对方居然像是躲避猛兽一样躲开了他。

这他妈的人生敢不敢再操蛋一点！

事实上，的确敢。
Larry不知道的是，Sal就躲在一旁。Sal不过是利用娇小的身型和一些视觉错觉就成功躲开了Larry，他并没有跑多远，他也知道自己跑不过Larry。

如果Larry把那个垃圾箱推倒，他就能发现Sal的鞋尖。

Sal叹了口气，现在一切都发展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去了。既令他惶恐，又令他难以言表的欢喜。
他当然知道todd的意思，但他能相信todd的判断吗。

Sal苦恼的揪着自己的马尾辫。

事违人愿，逃课的怎么可能就他一个。

“hey！Sally Face！”
“你还有这种蹲垃圾箱的爱好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“你这个异类！变态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Sal翻了个白眼，他心烦着呢，没空理他们。

但很明显他们的叫喊把本该离去的人又给吸引回来了。

三个小混混在Larry面前就是三个小鸡仔。Larry打倒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，而Sal难得的没有阻止他。

等到三个碍事的离开，Larry只能打心里感谢这些臭虫，下次见面他会下手轻点的，保证不会再歪他们的鼻梁。
“Sal，你可真他妈会躲。”

Larry生气了。这是Sal唯一的直观认知，而他从没见过Larry生气，之前的冲动型愤怒不算。

“Larry……”
Sal发出自己连叫出Larry名字的勇气都快没了。这一声叫的极为艰难，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。

“干。”
Larry提着Sal领子把他拎起来抵在墙上，然后凑近了Sal。

Larry的眼神看起来很危险。里面掺杂着愤怒、焦躁，令人震惊的是，竟含有一丝阴暗。Sal原本以为Larry永远不会和“阴暗”这个词扯上关系。

“不要、擅自、从我身边、逃离。不要、试图、躲开我。我只说这一次，你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Larry语气很压抑。就像是从很远处传来，又像是一颗炸弹，在Sal耳边炸开了。

然后Larry轻咬了Sal的耳垂。仅仅是一小下轻咬，Larry很轻松便原谅了Sal。

其实Larry就连对Sal生气都很难，他只是害怕如果Sal再一次躲开他，而他没能发现Sal被欺负了，他该怎么挽回自己的过失。

“Larry……”
“先听我说。我同样只说一遍:我，Larry，喜欢你，喜欢Sal。没了。”

Sally的眼睛慢慢瞪大，空洞一般盯着地面。他该有什么反应吗？他不知道。他甚至都不知道心头涌现的是喜悦还是激动或者说惊慌。

但不可思议的，最终一切都化成了——本该如此。

“Larry……我听见了你和ash表白。”
Sal本想说他也喜欢Larry，但话一出口，就变成了这个。

“喜欢你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，但告白却需要多加练习……干！这么丢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嘛！”
Larry苦恼的揉着头发，刚才的气势一去不复返了。

Sal难得笑了。

笑声从面具中传出来，就像是有小精灵在挠Larry的耳朵。

于是他掀开Sal的面具，轻轻落下一吻。

天，是那样蓝，就像Sal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