腌白菜

人不好
是废物
好好说话

【Sally Face】LS/You never know.

#前方高能提醒#
#四十米大刀你敢不敢吃#
#企图萌混过关(Travis脸)#

You never know...
Never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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潮湿、阴暗,与鼠为伴。
没有光、没有温度、没有色彩。
厚重的墙阻隔了一切,唯有水滴滴落,在地面迸裂的声音,被无限放大。

Sal静静地坐在床上,作为一个极度危险、心思缜密的高智商罪犯,他极其荣幸的得到了一间单人间。

他不知道时间,但他直觉,死亡,越来越近。

门被打开了。这个老家伙发出“叽呀叽呀”的声音,老骨头同地面一次又一次摩擦。它的表面的漆已经剥落了大半,锈迹斑斑,正如Sal千疮百孔的心脏。

外面站着的狱警穿得严实合缝,他粗暴地将Sal拉出去。一边生怕Sal暴起,一边先行施暴。
Sal如他从前一样,不反抗、不哀怨。沉默会回答一切。

他们将他绑在电椅上,将一只巨大的头盔卡在他脖子上。他们好心留下了他的面具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,但sal听不见手表发出的清脆的滴答声。就在路西法张开他那纯洁的白色翅膀带来救赎的后一秒,ash来了。

Sal沉默地注视ash,他看着泪水从她眼睛里流出来,他看见她哭得稀里哗啦,他看见她不停拍打玻璃。
他连一句安慰都做不到。

【他们骂我冷血】
【说我在奶奶的葬礼上没有哭】

Sal不希望ash在他的葬礼上哭泣,沉痛会掀开棺木,扼住他的灵魂的喉咙。
如果他还能拥有葬礼的话。

电流窜进他的身体,摧毁他的血管。大脑一片混乱,就像是有龙卷风,将他高高拉起,再重重摔下。

他不想发出声音,不想在ash面前显得那样脆弱。Sal死死扣住椅子把手,血液顺着指缝流出他也没有放松,他怕他做出非常规的抽搐,那会吓到ash。她是个好姑娘,Sal不希望她伤心。

没人知道Sal如何渡过了这短暂却又漫长的几分钟。正如没人知道死亡的感觉。
没人知道Sal看见ash手中的照片后面具下的微笑。正如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尚有温度。

死前,Sal的瞳孔中映着Larry,那是他最好的兄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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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Sal再次恢复意识,周围是一片嘈杂。他无法听清,只知道有很多人在说话。
他的双眼还无法睁开。但他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
他重生了。

就像是一场该死的游戏,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头开始了。在这个没有happy ending的游戏里面,他一次又一次轮回。

他尝试过提前蹲在木屋去找Larry,但无论他提前多长时间,总是正好赶上Larry的死亡。
他尝试过不去等ash,一直都跟着Larry,但结果就是ash的死亡,车祸、坠楼、溺水……
他尝试过告诉他们一切,但这样做,所有人都会在七天内迎接死亡。

死亡,多么可怕的词语。它听起来沉重,其实轻巧得很。只是一瞬间,没了呼吸,没了心跳,一切都没了,仅此而已。
没有抢夺、没有扼杀,有的仅仅是轻轻抹去。

当你走在路上,可能只是一回头,你就发现,本该在你身后的某个人,不见了。

这就是死亡。他不会带给人恐慌,只会让人意识到自身的渺小。

Sal的意识放得很远。
在母亲的怀抱里面,他难得安心睡了个好觉。

他想,他有了一个好办法去阻止一切。
如果没有开端,就没有发展,亦没有结局。
这是他几许轮回都从未尝试的。
如今他深深地意识到,他对温暖的渴望,会毁了那簇火苗。

Sal逐渐长大,他没有去阻止母亲的死亡以及他的毁容。他曾经尝试过,但那一次在他二十五岁的时候,邪教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,他没能活到见证结果,他也不敢尝试这个走向了。

与其被动等死,不如努力活下去。活着的感觉对于活过的人来说无疑是幸福的。
Sal一边拆着脸上的绷带,一边这样想到。

曾经的他是多么恐惧脸上的疤痕,那些裸露在外、暴露于空气中的丑陋痕迹就像是蜈蚣一般啃噬他的内脏。恐惧在血管中游荡,梦魇吞没了太阳。一直到遇见Larry,他才意识到Sal还在呼吸。

Sal带上他的义肢,他的灵魂早已接纳这些,但显然他的新身体还不行。
一些小小的排斥反应而已,忍受总归是他该习惯的。

他不能总在Larry的安慰中寻找勇气。

当Sal再一次看见艾迪森公寓的大门时,风轻吻他的唇,阻止了即将出口的一切话语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Sal的内心却没有一刻是平静的。

每当他独自站在电梯里时,他的视线总是不自主地瞟向地下室。但他必须克制住手指,防止它们将他推入深渊。

深渊是没有双目的,它只有一张巨口。当你凝视深渊,它不会回望,只会将你吞噬。连血液都不会流出,你便于深渊融为一体,继续吞噬着其他。

Sal沉默寡言,他既不主动交流,也不理会别人。

ash和todd与他的关系不过平常,Larry甚至都没和他说上过话。但Travis无论那一次轮回都是一样的讨厌。

“Sally face!!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!!”
Travis就像是个大脑发育不完全的巨婴,他的欢乐仅靠着一个外号就能换取。

Sal已经习惯了,他连回应都懒得给予。Travis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,但确实不太聪明。Sal可以和罪人打交道,却不擅长应付蠢货。

“你为什么不说话!!蠢家伙!!”
Travis嚷嚷着,他一边咄咄逼人,一边将Sal推搡出去。食堂外面有一小块空地,平常是没人的,那简直是Travis欺负弱小的小天堂。

Sal确实没有理会Travis。
因为他看见了Larry。

Larry只是从他视线中晃了过去,没有交流、没有沟通、没有解围。只是双手插在口袋里,挂着他惯有的轻佻笑容,从Sal的视线中走过。
就只是走过。

的确,毕竟Larry Johnson,根本,不认识Sal Fisher。

是了,Sal的好办法就是不要和Larry认识。
既然认识他会毁了自己,那Larry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认识他。

Larry应该无忧无虑地活下去。他是那样温暖却微弱的光芒,没必要浪费在注定于黑暗中挣扎的人身上。

“你在看什么?Larry那小子?你认识他?”
Travis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满,鬼知道他在不满些什么。

“我不认识。”
Sal觉得有些好笑,但他还是没笑出来。他决定给Travis留点自尊,都几个轮回了,这小子心里什么心思他明白的很。

不过很抱歉,比起Travis,他果然还是更喜欢Larry那款。

“那你看他干什么?那家伙整天恹恹的,活像是大麻吸多了。像个病鸡一样。”
Travis总是喜欢在作死的边缘试探。

“可我觉得他只需要一拳你就会躺在地上。”
Sal只是实话实说,虽然Larry看去来的确……不是在迈向戒毒所的路上,就是从戒毒所出来的路上。但他确实强壮。

“才不会!干!你个蠢脸!”
Travis不明白Sal为什么要帮Larry说话,但他明白自己很不爽。

Travis把Sal直接拽了出去,他把Sal按在墙上,举起了拳头。
Sal低着头准备承受。

“你干什么!”

Sal还没叫,Travis倒是叫了出来。

Sal抬头,是Larry。

Larry本来是不想管这个的,但是他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。对于Travis对他的形容,他表示非常的不满以及不认可。反倒是Sal引起了他的兴趣,这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家伙居然帮他说话,是单纯为了呛Travis,还是其他原因呢……
他真心觉得这个面具很酷。

现在,Larry扯住了Travis的手臂,阻止了Travis挥下的一拳。Larry的确比Travis强壮。

“我什么也不干。只觉得你该滚了。”
Larry语气很是轻松,他不想打架的,所以他决定用气势吓走Travis。

“哼!”
Travis又看了眼Sal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居然真的走了。

“伙计,我想我们……”
Larry把手按在Sal身后的墙上,企图找个话题。

Sal只是冷冷地看了Larry一眼,他不能和这个人再有交集了。现在的身高足够Sal不昂头也能和Larry对视,这很好的提升了他的气势。

Sal从Larry的臂弯钻了出去。没有给Larry找到话题的机会。他多么渴望能多看Larry一会,只是多看一眼也可以……
但他不行。

没人知道Larry喊他“guy”而不是“bro”的时候,他有多想哭。

Larry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,莫名其妙地看着Sal的背影。这个蓝头发的怎么了?他觉得他语气应该不算很差才对。
Larry咂了下舌,他不打算让这件事影响他的好心情。

于是,Larry转身,轻快地踏上了与Sal相反的道路。

Sal静静地坐在座位上,他的眼睑半阖,阴影打在隐隐露出的蓝色眸子中,使那颜色浓稠得像是油画颜料。
悲伤在这双眸子深处酝酿,但Sal不打算暴露它。

之后的生活平淡得令Sal不安,他感觉心里毛毛的,说不上来,大概像是被大型猫科动物带着倒刺的舌头给舔了一般,令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
如他所料,平静永远是风暴的伪装,生活是不会放过他的。

Sal并没有参与桑德臣太太事件。
于是Larry代替了他的位置。作为驱鬼小组的主行动力,Larry重复了Sal以前行进的道路。

Sal凭借对Larry的观察,很轻易地得到了这个结论。Larry的许多小动作、小习惯甚至连他的思维惯性Sal都了然于心。

Sal无措了。

他不知道该干什么。
他的大脑罢工了。
他只记得Larry是那么怕鬼。

他突然明白了,如果他不参与邪教事件,那么Larry会代替他的位置。
Sal不是不相信Larry的能力,他一直知道Larry有多棒。他只是单纯的不忍心。他不忍让Larry一个人面对那些。

Larry会搞砸的,正如某一次轮回他至始至终都没离开新泽西,然后迎来了末日。
那刀子刺入亲朋的绝望……他不能让Larry一个人承受。

“我要加入你们。”
Sal这样和Todd说。如果足够了解他们,Ashly和Todd两个人中,Todd是要比Ashly好商量的。

“加入什么?”
Todd揉了揉一头卷发,眼镜的反光很好地隐藏了他眼中的情绪。

“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。”
Sal不想和Todd拐弯抹角。

“能给我个理由吗?”
Todd说话语气一直是很温和的,这让人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。

“没有理由。”
Sal低着头,他的视线聚焦在鞋带上。

“因为Larry?”
Todd说出的是个问句,但从他勾起的嘴角可以看出,他已经有个了个肯定答案。

“不是。”
Sal否定了,虽然他明白这多么无力。

“这样啊……当我没说,我观察过你,一旦Larry出现,你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往Larry那瞟……”
Todd还想说更多,但他不打算惹怒Sal。
“欢迎加入,Sal。”

Sal这算是回归了小队,以一种无奈的被自愿方式。

Sal的所有行动都有意无意避开Larry。ash本身就不大乐意管这个,todd又醉心于超自然现象研究。所以Larry成功被排除在了行动外。

一切都和原本的一模一样,除了Sal的身边没了Larry。

孤单的蓝头发走在两人曾走过的道路上,他轻声询问些什么,却没人回答。
迷惘像雾一样蔓延,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。
同样的道路蓝头发走了一遍又一遍,直到阳光惨白,夜笼罩着大地。

一切进行的和Sal想的没差。
直到他们高中毕业,暂时性分道扬镳。

Sal在等,在等ash回来。

黑暗将降临,白昼是对人类的施舍,唯有夜永存。

Sal把Larry打晕了,别问他怎么做到的,只需要几个Larry从未告诉别人的小秘密就可以吸引他的注意了。

同样被打晕的还有todd,他不能让todd一次又一次的陷入疯狂了。

Sal把两人绑在了他与todd和neil合租的地方。两人被Sal下了药,短时间内不会醒来,醒来他们也解不开锁链。

然后他和ash见面。
一切话题都避开了Larry和todd。
和Sal计划的一模一样。

ash走后,Sal回到了艾迪森公寓。

他看着公寓大门,风静止了,但他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

血液会洗干净一切,即使没有Larry的灵魂指引,他依旧知道自己该干什么。
他一边痛恨着这一切,一边做着令自己痛恨的事情。

Sal一遍遍举起刀子,他不敢看他们的眼睛。那一双双眼睛中的温柔和关心会让他想要剁了自己的。

他们都明白的,所有人都明白的。

直到最后那句“我爱你”
Sal看着父亲的尸体,内心竟除了悲凉不再痛苦。

他感觉自己已经扭曲了。
在一次又一次的血海中。
浓稠的血液缠着他的脚踝。
他想要逃离。
他做不到。

直到液体瞒过Sal整个头颅,他才猛地清醒,将脑袋从水池中抬起来,扣好义肢。
水珠顺着他的头发一滴滴地滴落,他大口大口地喘气,平复自己的心情,让心跳的频率尽量恢复正常。
当然,都是徒劳。

当Sal转身,却看见Larry的时候。
Sal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。

接着是一阵心悸。他感觉心脏快要萎缩了。他感觉自己非常地渺小。

“你都……干了什么?”
Larry一进公寓就感觉十分的不正常,血腥味很浓。他刻意忽视了这点,直奔四楼去了。

Larry得知道这个叫Sal的家伙到底要干什么。一切都令他感到不安和恐慌,他原以为鬼魂已经够可怕的了,但当他看见Fisher先生的尸体以及衣服上面沾着血迹,却显得十分脆弱的Sal的时候。他这才觉得,人生就是个巨大的玩笑。

“你怎么……在这里?”
Sal感觉自己声音都哑了,他的嗓子像是被火红的烙铁给灼伤了。

“todd阻止我过来……但我需要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Larry走进Sal,他将Sal整个固定在洗手台旁,他不会在允许这家伙从自己身旁逃离了。没有任何原因,只是他想而已。

一种莫名其妙令他迷茫的需求。

“我干了我一点也不想做的事情。”
Sal快疯了,Larry的出现令他崩溃。但越是这样,他越是表现得冷静非常。

“你杀人了……还是你的父亲……”
Larry想要忘却,却实在无法忽视那具尸体。他同Sal一样,越是这样,却是反常的冷静。

“我杀了我的父亲。不仅如此。”
Sal无助地靠在台子上,他不明白Larry到底是怎么出来的。明明他做好了一切。

“那么……我妈妈……在哪?”
Larry颤抖着声音问到。他平日里叛逆十分,总是不愿意听Lisa的话,但他是真心爱着Lisa、这个辛苦了半辈子照顾他的母亲。

“她的尸体在地下室。”
Sal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,他的意识快要不受控制了。他想哭,却没有眼泪。

“你这个疯子!”
Larry一拳打倒了Sal,就像之前他阻止Travis干的。但他心里只有愤怒,燃烧理智的旺盛的愤怒。

Sal趴在地上,他的脑袋晕乎乎的。脸朝下很好的保证Larry看不见他眼中的痛苦。

Larry想要冲出门,但似乎有道透明的屏障阻止了他。

Sal心彻底凉透了。他知道,这是艾迪森先生在告诉他,他该干什么。
Sal连想要哭泣的心情都忘记了。

时间似乎静止了,只剩下Larry疯狂的拍打声,那道透明屏障纹丝不动。

Larry转身,提着Sal的领子将他拽了起来。

面具脱落了。

“别看……求你了,别看……”
Sal什么也做不了,他只能捂住自己的脸,然后一遍遍重复。他无法承受来自Larry的恶意。

Larry看着Sal这张可怕的脸,突然忘了自己该做什么、要做什么……他只是开口:
“……还疼吗?”

Sal感到一阵无力,就像是骨头被硬生生剥离出去。他本以为这个与他交集不深的Larry再也不会施舍给他温柔了。

“你知道,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小秘密吗?”
Sal轻声问。

“……为什么?”
Larry很默契地也放轻了声音。

“因为我爱你。”
Sal这样说到。

“……”
Larry无言。他不知道该拿这个杀人犯怎么办。他想杀了他,却又想抱着他。

“我不知道、为什么会是这个结局……我也不想的……我很累……Larry……真的……很累……”
Sal说话断断续续。

但他将刀子捅进Larry身体的动作却很是利索。

Larry沉默地看着腹部的伤口,最终他还是抱住了Sal——这个他并不熟悉的杀人狂。

Sal止不住地浑身颤抖,他无法流泪,于是血液从他的义眼中流出。他感觉血管快要炸开了,言语无法描述的巨大的悲伤席卷了他的大脑。
Sal额角的青筋疯狂跳动着。

“i love you.”
“but you never know…”
“…never.”

Sal抱着Larry的尸体,如是说到。
接着,他轻轻吻上那还有余温的唇。

门上的屏障,终是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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